【随笔】那年你爱的人很穷

文/休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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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兰姐是我在重庆大学认识的一个别样的女生。从10年开始,我们开始无话不谈,大到中东局势,小到做爱时套套品牌的选择与诱发高潮的技巧。按道理说,阿兰这样的女生应该是见过诸多大风大浪的,但事实却并非如此,在言语之中的大大咧咧以外,我发现阿兰姐还是一个特别细心且坚韧不拔的女人,独树一帜的风格和洒脱的情怀下,也种着一朵从尘埃里开出的半枯的花。

 

在重大读研的时候,阿兰遇到了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----张哲。

 

她的男人早早的参加了工作,在重大的园区外面的一家普通发型店当发型师,在众多的发型师中,张哲并不算特别有型,一头蓬松的微卷头,着一身浅灰色的西装,脸上挂着对每一位顾客都微笑的表情,而这其中,也有阿兰姐。

 

阿兰姐的身高还是较高的,穿上高跟鞋的时候,往往比我高出一点,而在穿平底鞋的时候也达到了172,也许这样身高对于来自广州的张哲来说过于高大,他们之间往往相差了一个头的距离。

 

有的时候,我会这样问阿兰姐:你们为什么开始?往往话还没说完,阿兰姐会在第一时间打断我的提问,或许他知道,我这张嘴问的下一句大抵就是:又为什么结束,而对于这个,阿兰也总是讳莫如深,而说的头头是道的则是我前面的第一个问题。

 

阿兰在研三那年和阿哲哥在外面的出租房里同居。阿兰说,这是她主动提出要搬过去的,房租可以由她来付一半。这对于还处于见习发型师的阿哲来说,这样的意外惊喜也是求之不得的,也便欣然答应。阿哲的出租屋是有类似集体宿舍的样子,房间很小,每间房间用三合板简单的做了处理,算作一道歉墙,房租每月600,阿哲付了前三个月。

 

杭城的运河边,京杭大运河的客运码头,我见到了许久不见得阿兰。
“阿兰姐”
阿兰不语 ,微笑着向我点头,边朝着我这边的方向缓步走来。

“杭二医院这边有座古桥,拱宸桥,你看着旁边有许多咖啡馆,阿兰,我们进去坐坐吧”
“哟,你小子,不叫我姐了,直接叫阿兰”
“这不是显得你嫩么”
“对了,我已经不爱喝咖啡了,改喝茶,给我点普洱吧”阿兰说着,习惯性的把手拿包放在旁边的凳子上,自己在相邻的位置上坐下。

 

阿兰和阿哲在同居的三个月,阿兰的毕业答辩没有通过校方的认可,校方决定让阿兰在续读一个学期。而这对于阿兰来说,简直就是晴天霹雳一般。阿兰想过毕业旅行要去青海、甘肃,想过之前找到说好毕业就去工作的单位,想到一切的一切都被往后整体推迟了半年,阿兰的心是痛的,她不知道,之前一番风顺的为何在此时被残忍的停顿了一下。而令她感到欣慰的是,可以再和阿哲在一起更久一点,至少以后工作了,两个人还是要相隔一定的距离的。

 

阿兰说阿哲的欲望很强,没想到广东的男人都是那么好色的,阿兰享受这样的和谐。因为她感到阿哲是爱她的,而阿兰也渐渐的爱上这个比她矮了一截的男人。

 

阿兰从没有付过那一半的房租,而相对的,开始在化妆品、吃穿上要求了起来,每天也进进出出的在那些甜品店,买一堆自己喜欢吃的甜品,她喜欢喝咖啡,按她的说法,她爱咖啡。

 

从磁器口进去,有一个饰品品种繁多、古色古香的古镇。阿兰便经常在此地徘徊,自打毕业延期,又没有太多的课程,阿兰的生活也见得更加的清闲起来。此时她遇见了自己她喜欢的第二个男人---海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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喝茶的时候,阿兰告诉我,堆砌的黑普洱其实本不应该算作“六大茶”的,所谓的“红、黑、黄、绿、白、青”茶是对一般茶而言的,而对于此物,应该另开一类,就好比爱情的本身,也不能随便就能对号入座的,自有自己的独特所在,它也是千差万别的,有人喜欢钟爱一人,有人喜欢拈花惹草,也有人喜欢处女,喜欢淑女,喜欢荡妇,而这样的喜欢里也往往会有几段难以忘记的爱情,即使这样的感情寥寥无几,阿兰说,她觉得爱情是,在每个阶段 ,都可以爱一个人,爱情并不是从一而终的。

 

海明的咖啡店是在磁器口的一个十字路口,招牌很明显,装修的也很是得当。海明是个帅气的人,阳光、高挑有型,往往是大多数少女的仰慕类型。而阿兰也不例外。

 

阿兰说,海明是个有情调的人,喜欢在嘉陵江里游泳,还会潜水。闲事还能带着阿兰去山上写生绘画,能主动了牵着阿兰的手,并回转身来给她一个温暖的微笑,不得不说,阿兰有点心动了。

 

海明的房间很大,有阳光也有落地玻璃窗,西式的装修风格加上一墙的书籍,海明告诉她,他是浙江大学法学系毕业,也算得一个高材生。阿兰对此心动无比。

 

阿兰喜欢喝酒,海明也爱,他爱那些进口的单一麦芽威士忌,往往会约了些好友来聚会、喝酒,开一个小型的party,而这一切,阿兰是看在眼里的。阿兰喜欢裙子,海明就精挑细选来送她,而往往是这样的场景里,还会在身背后藏着一束玫瑰在等待着阿兰。

阿兰的和海明的第一次做爱是在海明的房间里,阿兰说,她有了一种负罪感,那一次,没有高潮。

 

小智的出现则是在延期毕业时的第三个月,好像所有事情都是往往不过三,阿哲在她延期后的第三个月里发现阿兰身上出现了些许的异样。同样的做爱没有以往的激情澎湃,而更多的是则是面无表情的时刻。第三个月,海明也渐渐的发现这样的同居关系也暗淡了一层,最最重要的是阿兰不爱说话了,也没有了以往放纵时候的叫喊。

 

小智是阿哲的邻居,和他妈妈住。从四川来到重庆,母子两单靠在单位打扫卫生的微薄收入养活母子俩。小智的父亲是个有妇之夫,和小智母亲的风雨缠绵之后,又不肯和原配离婚。小智母亲没办法,性格又生来懦弱,不敢前去闹,又舍不得肚子里的孩子,只得自己忍痛剩下娃儿,她觉得对不起孩子,没能给孩子一个户口,对不起自己的亲人,也对不起自己的青梅竹马,她喜欢的是城市的灯红酒绿,她知道那个山村里的男娃是没有生意场上的男人来的有魅力,连做爱的技巧也相差甚远。她没有过多的后悔,只觉得把小智养大是她这辈子最大的心愿,至少以往的追求是她喜欢的,而造成的种种罪孽也是咎由自取的。

 

阿兰经常和小智的母亲出去买菜,回来的时候叫上阿哲一起吃顿可口的晚餐,阿哲是个好手,能做出各式各样的粤菜美食。

“阿哲就是个好男人"小智母亲经常这样夸奖他。而对于这一切,阿兰则只是微微一笑。

 

毕业了,阿兰说她要去旅行,去青海,阿哲说,他需要工作,这段时间的花费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预算,而且,阿哲每月还会把2000元打给家里的妹妹,用来供家里的开销所用。

 

海明说他会陪她去青海,陪她去写生,订好所用的酒店和包车。阿兰说,这次她想自己去。

“阿兰,你后来还和他们联系吗?“
“没有”
阿兰今年32 ,而我也快而立之年,从咖啡馆出来,我问阿兰:“阿兰,我们什么关系呢,都这么多年了”。

“你老姐啊,你姐喜欢的类型你应该知道的,到时候給老姐介绍介绍。”

走在大运河的拱宸桥上,阿兰趴着看夜景,微风拂过女人发梢,我脱下外套,给阿兰披上,只见她早已泣不成声。


休川
04.11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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